北念

【独步凌霄】天上人间（2）

为了圆编剧的坑我居然整出一个更扯的科幻剧本

然而受笔者水平所限，本文没有科只有幻

 

剧情终于推的差不多了，下一章终于可以进入小甜饼了嘿嘿嘿

 

 

 

 

01

 

 

那对夫妇推门走了进来，有护士带周彦辰去了他的休息室。

 

出去前他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李进步，又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 

“他的午睡时间到了。”男人向李进步解释道，“想必你也猜到了，我们是周彦辰的父母。”

 

李进步擦干净脸上的泪渍，调整了下呼吸。

 

“他怎么了。段霄……和他有什么关系。”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，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确认。

 

“医生说，他现在的心智如同刚出生的婴儿。”周爸爸叹了口气，“一年前他出了车祸，醒来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
 

“一年前？”李进步抬眼盯住他，“具体是什么时候？”

 

“2019年8月11日。”

 

是了，那正是她回到二十年前的日子，是她第一次遇见段霄的日子。

 

“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。来吧，他应该已经睡着了。”

 

李进步跟着周爸爸来到周彦辰睡觉的休息室，已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等在那里。

 

“你就是李进步吧，你好。我是周爸爸的战友，我是一名催眠师。”他打过招呼也不等李进步的回应，径直走向熟睡的周彦辰，拿出一个头盔样式的仪器戴在了他的头上。

 

“唉，你……”李进步走过去想要制止他的动作，那催眠师却把另一个与周彦辰头上的连接着的头盔递给了她。

 

“放心，这个仪器只是让你们互通梦境，不会对你们身体造成任何伤害的。”

 

“你难道不想了解你梦中的真相吗？”

 

李进步看了看一旁熟睡着的他的脸庞，最后还是将仪器接过戴上。闭上眼睛，黑暗袭来的那一瞬，一直以来不断萦绕她耳边的风雪声忽然停了。

 

是他。一望无垠的雪地上那个熟悉的孤独身影，阳光洒在他白色的羽绒服上面反着光。而这次，李进步能清楚地看到他在雪地上书写着的每一个字。

 

 

李进步摘下头盔，浑身抖得厉害。和她夜夜的梦一模一样，只不过朦胧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。他绝望的脸庞是那样清晰，撕心裂肺的冰冷是那样清晰。

 

“我花了半辈子研究梦境。”催眠师说道，“我一直相信，人的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世界——或者说时空。只是最近我才确定了，梦境缝隙与时空隧道的联系。”

 

“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在各自的时空中平稳生活着，人们能够不时通过梦境瞥见不同时空的一隅，但这点记忆也会很快消散。除非由于某些因素，时空隧道被开启，一个人去到了另一个原本不属于他的时空，也即所谓的时空穿梭。那时，梦境缝隙就成为了时空穿梭的终点。”

 

“不错，周彦辰曾意外坠入时空隧道，就在他发生车祸昏迷的时候。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，只知道他最后留在了缝隙中的这个时空。”

 

“真正的周彦辰被困在了某一个永恒的未知时空，也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地方。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他心智全无。”

 

李进步是向来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流露太多感情的。但她拼尽全力，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，嗓子仿佛失声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。原来那不是梦，冷是真的绝望是真的。他是那样温暖的人啊，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冷。他是顶爱热闹的人啊，怎么捱得住这样的孤独。

 

“如你所见，我们能通过共享梦境的仪器看到他写下的所有的故事，这也是我们知道你的原因。”催眠师顿了顿，“在他曾意外坠入的那个时空中，他有一个名字叫段霄。你，是不是也和他去过同一个时空？”

 

李进步终于缓过来一点，慢慢点了点头。

 

李进步倏地想起什么，“你是梧桐吗？”

 

催眠师疑惑的摇摇头。

 

“至于已经回来的你，为什么能在梦中看到被困住的他，”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也许是因为他在等的人是你。”

 

“以及，”

 

李进步的手心又开始出汗。

 

 

“你也到过这个‘缝隙”。”

 

 

 

02

 

 

 

 

“严格地来说，应该是你差一点进入那个‘缝隙’。”

 

李进步有些懵，这是她从未料到的。

 

“可，为什么我回来了，他却被困在了那里？怎么做能救他出来?”

 

“我是从梦境出发研究的，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。”催眠师摇摇头，“时空隧道理论不是我的领域，所以我不清楚你们是怎么进入那个时空的，也不知道怎么样可以救他。周彦辰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要不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，也不会想到去找你。”

 

李进步心中有答案呼之欲出。“我一定会想办法的。我会救他出来的。”她向周彦辰的父母承诺，更像是对他，对她自己承诺。

 

——不管你在哪儿，我都能找着你。

 

李进步的心从未如此安定。

 

我一定会找到你的。

 

 

 

03

 

 

整整一下午，李进步等着周彦辰醒来，陪着他玩他的玩具。她想起以前天天念叨他真傻，尤其在她面前。

 

等下次见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笑他一顿。李进步笑得开怀，泪却又差点下来。

 

快到傍晚的时候，她的手机终于响了。李进步有预感一般立马接通，“同学，你要查的那个叫梧桐的作者找到了。确实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教授，不过前些年已经辞职了。”

 

“他叫吴智勋。”

 

 

 

04

 

 

 

李进步走进约定的咖啡馆，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。

 

她几乎认不出他了。

 

李进步仔细打量着面前头发花白了一半的男人，脸上的细纹弥散着一种远超他年龄的苍老与颓败。

 

她仿佛昨天还在和意气风发的那个少年争辩。

 

她沉默许久，最终还是没有喊出一声爸。

 

“是你把我送到二十年前的。”

 

吴智勋摘下眼镜，并不意外地点点头，“你还是找到这一步了。”

 

“从美国回来，我曾去偷偷看望过李青桐。我知道了你，我知道了这些年来我究竟犯了多么不可原谅的错误。我想要弥补，想要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可李青桐干脆地拒绝了我的任何帮助，她……她真的已经不爱我了。”

 

他枯枝一般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种违和的热切。

 

“当时我看到了一个关于时空隧道理论的课题。从小我便知道，上天从不会怜悯，只有我自己为自己创造机会。于是我开始研究，我花了我所有的精力、时间，我辞去了工作，我放弃了一切正常的生活……最后我真的成功了。”

 

“其实所谓的时空穿梭并不是人躯体进入另一个时空，而是人的灵魂通过时空隧道投射到那个时空的影子。所谓改变过去，影子能做的也只有给那些时空的人的潜意识里种下想法。所以对于那个时空的人来说，不是实体的影子都不会真正保留在他们的记忆中。”

 

“所以我和段霄，只有我们彼记得对方。”

 

我们是彼此唯一存在过的证据。

 

吴智勋看着李进步眼中的冰凉，语气加快，“对不起，段霄的事，或者说周彦辰的事，真的是个意外。”

 

“如果我可以自己去的话，我也决不会让你冒险。就算是影子，也不可以和自己在同一时空同时出现。当时我思前想后，你是我唯一的选择。原本是万无一失的方案，可我也没有想到，在我开启时空隧道的时候，周彦辰的灵魂竟也同时掉了进去。”

 

“那是千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概率啊。”

 

 

李进步沉默地听着，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眼神面对他。

 

“这就是一场赌博对吗。你通过神秘人给我传递的有限的信息，最终也并没有改变什么。”

 

“我知道，我……”吴智勋费力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笑脸，“就算不能改变我们的命运，让你和你母亲和解，也算……为你们的人生抛下了一个包袱。”

 

李进步原本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，可最后只是问出一句，

 

“那段霄为什么会被困住，怎么能救他。”

 

吴智勋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眼神。“我设计的方案和当时我能使用的全部能量，只够送一个人回来。”

 

“我也是那时才发现了‘缝隙’。就是你梦中见到的那个地方。‘缝隙’是一个隐藏的恒定时空，是时空隧道的终点。但它也并不等同于梦境——只能说梦境是它的部分映射，所以你能看到他。”

 

“所以你就把他留在了那个’缝隙'里？”

 

“不，”吴智勋的脸色这时才真正痛苦起来。

 

“是他自愿放弃的——我这边没有办法主动选择谁将他送回来，我不知道，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结果——可能是你们之间随机的一个人。而他可以自愿选择进入‘缝隙’，换取你安然无恙的回来。”

 

“……归期临近的时候，我通过神秘人也给他递过信息。我没有其他办法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……”

 

李进步嚯地站起来，双眼通红。

 

她记得那个如梦中一般银装素裹的树林，他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，

 

——你知道吗，即使我永远也等不到你，我也会一直等你。

 

原来他都知道。

 

他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。李进步艰难地笑了一下，眼泪开始往外流。她颓然坐下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。

 

“告诉我救他的方法。”

 

“这一年来我也一直在想办法救他……”吴智勋深吸了口气，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，本与你没有任何关系。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找过来……你好不容易回来，不应该插手这件事了。”

 

李进步红着眼盯住他。“我看过你的书。”

 

“我们一起在另一个时空做的事情，造成的影响只有我们可以解决。只有我能唤醒他。”

 

“……那只是我数年前的结论，我还在研究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。再给我一些时间——”

 

“19岁的周彦辰因为心智不全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，23岁的段霄孤身一人被困在冰天雪地的未知时空中。”

 

“他将永远停留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中。”

 

李进步的唇剧烈颤抖着奋力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 

吴智勋说不出话来。“出了上次的事，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去冒险。如果是因为对他的愧疚， 那这责任自始应该由我承担，你……”

 

“他在等我。”李进步打断他。

 

“他在等我，我必须找到他。”李进步又重复了一遍。

 

她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，露出了自一年前与段霄分别以来，第一个直达眼底的笑容。

 

 

“这是我的命，也是他的命。”

 

“谁都不好使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-TBC-

1w＋的前情铺垫终于码完，下一章李进步穿回去独步凌霄合体发糖！

虽然我还没想好写啥小甜饼